他知道這陣子小姨子都陪著老婆睡覺,老實說,他有些嫉妒,因為他可是在香港一個人只身孤影想念著老婆的體溫,只要一結(jié)束整天忙碌的工作,對她的思念總是倍增再倍增。
不過,為了快速填補那遺失的時光反滿載的思念,他可是對親親老婆下了一道指令,要她有空閑就得跟著他乖乖回家,乖乖一同窩回大床上培養(yǎng)“感情”。
也因為指令關(guān)系,他很快地將不屬于他倆的馨香氣味給掃除覆蓋,現(xiàn)在大床及親親老婆的身上,有的仍是他倆共同的氣味。
這一晚睡前,曲曼凌窩在任奎雍的懷中說:“曼音才上班兩天,就嚷著要進行找房子的事了,但我想還是要她先別急好不好?至少等工作穩(wěn)定了再說,可以嗎?”
曲曼凌當然明白他不會介意這種小事,即便今天她開口要求讓曲曼音長住下來都不會是問題,開口詢問不過是源自于對彼此的尊重罷了,因為是夫妻,所以尊重這道基本功課更不能落下。
“當然好,我也是這么打算的,你記得告訴她別因為怕打擾就忙著隨便找房子,還是等一切都穩(wěn)定下來再說。”出自于無限愛戀的真心,任奎雍忍不住吻了吻曲曼凌。
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能好好地在一起,真的不差這么一點時間。
“嗯,謝謝你。”這么好的男人真的找不到第二個了,她何其幸運!
“快睡吧,你明天一早不是要進電視臺里忙整天?”
“嗯,明天我會累翻的。”這也是為何他倆只是窩著睡覺、沒有瘋狂歡愛的原因,他不打算消耗她的精神與體力,要不然明天她會很慘的。
“乖,累翻也沒關(guān)系,回家后我可以幫你洗澡跟按摩。”
“那你可要記得放好洗澡水等我哦!”聽見他貼心的話,曲曼凌開心地又往他懷里緊鉆。
“當然。”
當懷里的人兒呼暖越漸深長及規(guī)律,任奎雍這也閉上眼并將全身放松,跟著入眠。
當臥房里的兩人都陷入了深眠之中,大半夜里卻仍有人是清醒的。
半夜三點整,臥房里連接著更衣間的門無聲息地開啟了,一道纖細的身影從門后出現(xiàn)。
那人不是別人,正是曲曼音。
她穿過跟她房間相連的更衣間,無聲息地來到隔壁臥房里,那動作看似熟稔,仿佛這偷偷摸摸的舉動不是第一回了。
她的腳步?jīng)]有遲疑,目光更沒有向四處搜尋觀望,就只是筆直地來到床尾站定,然后一瞬也不瞬地凝望著床上的兩人。
時間流逝著,昏暗的臥房內(nèi)看不見時針秒針的動作,曲曼音一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好久一段時間后,這才緩緩地收回目光。
她轉(zhuǎn)身,同樣以著無聲的輕盈步伐走著相同的路線回去。
只是,她以為這一回能夠像前幾回來去無聲息,并無人察覺,但她沒料到,當她正要隱身走入更衣問內(nèi)時,原本在大床上沉睡的任奎雍突然睜開了緊閉的雙眼。
任奎雍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醒來,但在睜眼的那一瞬間,他心底升起一股異樣感,也在瞬間驚覺房里怪異的氛圍。
他下意識地轉(zhuǎn)頭搜尋那股異樣感的來源,沒料到會在更衣間門前捕捉到一抹意外的身影。
小姨子?
任奎雍這半年的工作型態(tài)已經(jīng)定型了,每個月至少要撥出五至十天的時間飛往香港工作,預定在香港分店及客源穩(wěn)固后,才改為半年飛一回。
距離下回飛往香港還有兩個星期的時間,而他打算用這兩個星期的時間好好注意曲曼音的行為,為何她會在半夜出現(xiàn)在他們的臥房里?
她想要找什么呢?還是……做什么?
幾回三人晚上有空檔時,便像先前一樣聚在一起吃頓晚餐,聊聊生活大小事,唯一的小變化——也是只有任奎雍自己知道的變化——是他不再以著全然輕松的心情來看待一切,而是以小心謹慎的態(tài)度觀察著。
但一頓飯吃下來,他什么發(fā)現(xiàn)也沒有,曲曼音不論是說話還是表情,一切完全無異常。
只好再等到半夜了,他必須再次確認是否他眼花了,甚至把夢境當成現(xiàn)實看待?
但是,等了又等,任奎雍花了精神不讓自己半夜過分深眠,卻是什么也沒等到。
一直到了他又即將飛往香港之前,他仍是沒從曲曼音身上發(fā)覺任何的異樣。
真是他眼花了嗎?
最后任奎雍帶著疑惑上了飛機,并由衷希望真的是自己眼花了。
接著,他每晚睡前與曲曼凌的通話中都會問著相同的問題——
“今天過得如何?有沒有發(fā)生什么特別的事呢?”這是他第一晚的問題。
“今天有沒有什么特別的事呢?過得都還順心嗎?”這是第二晚的問題。
“今天好嗎?有沒有事情要向我說的呢?”這是第三晚的問題。
到了第四晚……
“真的沒有特別的事情要說的嗎?”
被問了四天幾近相同問題的曲曼凌,終于感受到他怪異的地方了。
她反問:“我該有什么特別的事情要說嗎?”
她不懂,她究竟該說些什么,他給過任何暗示嗎?她懷疑自己是否在他上飛機前遺漏了什么。
他的行為有些反常,這回飛香港工作只有五天的行程,上回離開十天,他都沒這么反常地對相同問題反復提問,這回是怎么了?
是她遺忘了什么嗎?
曲曼凌很努力地回想著這幾天的日子,不是結(jié)婚記念日,也不是什么特別節(jié)日,還是……最近發(fā)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,而且還足令人開心不起來的事?
“沒有,我只是很想你,自然想知道你所有的大小事,而且整天忙碌下來我只想多跟你說說話,再無聊或沒內(nèi)容的對話都好!边@說詞很是好聽,但事實如何只有他自己心底明白,終究他還是沒能說服那一夜是自己眼花了。
“嘴這么甜,剛偷吃糖了對不對?”曲曼凌自然不去懷疑他話里的真實性,甜蜜幸福的笑容仍是掛在小臉上。
“光是聽見你的聲音,我這張嘴就算不吃糖也甜了起來!
“你讓我心也甜了……”曲曼凌一手捂著心口,情不自禁地說:“我愛你!
“我也愛你!
“天啊,別再說了,不然今晚別想安心睡覺了,你也快睡啦,反正明天回來我們就不用這么肉麻兮兮了!痹龠@么下去,她真的會想他想到睡不著覺的。
“那晚安了!
“晚安!
這一天,任奎雍快速地把香港的行程結(jié)束,搭上比原先預定早三個小時的班機回到臺灣。
他沒有打電話通知曲曼凌他提早到達的消息,而是直接先回到家中。
當他一走入他們的臥房里,那股淡淡的馨香味又搔著他的鼻端,讓他忍不住微蹙起眉來。
幾乎是沒經(jīng)過大腦指示的動作,他立刻放下行李,拿出一套干凈的床罩組,將沾染著其他人氣味的床罩組換下。
不是味道好不好聞的問題,那是一種心理無法全然接受的狀態(tài),尤其是在心底那股疑慮尚未解除的狀況下。
當他將一切打理好之后,這才拿出手機撥出號碼。
“親愛的任太太,我們今曉去住溫泉旅館好嗎?”他想跟她一起度過只有他倆的夜晚,好想好想……
“什么?今晚?”突然聽見任奎雍這么問,曲曼凌立即反射性地說:“可是等你下飛機,時間都晚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