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嗨,你們家任大呢?”平時只有夫妻兩人時,她喜歡喊他“任先生”但只要來到他的地盤上,她都是從善如流地跟著他底下的人喊他“任大”。
任大老板——簡稱任大。
“在后頭跟設(shè)計師們開會呢!”助理琳達笑著指著后頭。
“他們開多久了?”曲曼凌再問。
“兩小時不止了!绷者_老實回答。
店里的人都知道曲曼凌是老板娘,也知道她是同行“AGame”的老板之一,但老板都不介意夫妻之間有工作競爭了,他們這些底下的人自是毋需擔(dān)心,他們沒有同行相忌的問題存在。
“謝謝,我先到后面等他好了!鼻柁D(zhuǎn)身穿過偌大的公共服務(wù)空間,來到后頭店家私人使用的休息區(qū),而休息區(qū)后便是會議室。
她坐在沙發(fā)上等待著,隨手抽了本當(dāng)期雜志打發(fā)著時間。
她知道他在忙什么,也從不干涉他的工作問題,在兩人決定結(jié)婚的當(dāng)下,許多人以為她會放棄“AGame”來到“Dance”,來個夫唱婦隨,但他們并沒有這么做。
他甚至沒有向她提出這樣的要求,原因很簡單,只因為不想她為難。他知道她對“AGame”投入了多少心血及感情,他們熱愛自己的工作領(lǐng)域,維持現(xiàn)狀并沒有什么不好,更毋需為工作上的事務(wù)鬧意見傷感情。
琳達貼心地為曲曼凌送來一杯熱咖啡,這才又退回柜臺里繼續(xù)工作。
曲曼凌啜了口咖啡,才放下手中的杯子,會議室的大門便開放了。
男男女女魚貫地走出,全都不意外見到曲曼凌等在門外,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對夫妻感情有多么好,多么地羨煞人。
出現(xiàn)在曲曼凌眼前的眾人,她一點都不陌生地一一打過招呼后,這才看見壓軸的主角。
一見到老婆就在門外等著,任奎雍抑不任嘴角上揚,走向前傾身就在她唇上印下一吻。
眾人笑看著這一幕,也都十分識相地走人,不留在現(xiàn)場打擾人家夫妻曬恩愛了。
“等很久了嗎?”任奎雍望著曲曼凌小臉上染著淡淡的紅暈,心花卻是朵朵開著,就喜歡她這種害羞卻又死撐著、假裝什么也沒有的模樣。
當(dāng)他在眾人面前吻她時,她是害羞的,但又怕他笑話她不夠大方,所以她總是偷偷紅著臉裝淡定,這時的她多么地可愛!
“才剛坐下來喝了口咖啡呢!”曲曼凌指著桌上仍冒著煙的咖啡杯,說明了她才剛抵達的事實。
嘴角怎么都無法拉成直線,就算像個傻子般盯著自己的男人傻笑也無所謂了,因為她真的太愛他了!
“你們這是忙完了,還是中場休息?”她知道他肯定算準(zhǔn)了她來到的時間,才會這么恰巧地散場。
“部分忙完了,等等再跟幾個人討論一些細節(jié)就行了!笔职W癢的,忍不住蹭著她的小臉。
“那就是中場休息啦!”曲曼凌微微地側(cè)過臉,因為他的手磨得她一張臉好癢,這太過親昵的小動作會讓她想起兩人火熱的時刻,她必須避開來,要不她真的會忍不住呻吟出聲。
“四十分鐘的時間夠你預(yù)約了嗎?”小臉不給摸了,任奎雍干脆抓起她的小手緊緊包裹著,享受著不同的親昵感。
“夠多了,其實我只打算預(yù)約你五分鐘,若你沒時間的話,電話里或等晚上你忙完回家再說也行。”曲曼凌聲音越說越小聲,也越有撒嬌的意味。
她想說的事情并不是不能等,不過是想見他罷了。
見她低垂著頭,又聽見她撒嬌似的聲調(diào),任奎雍輕易就猜出她心底的想法。
“我也是很想你呢!”他跟著低垂著頭,并在她耳畔吐氣,“來吧,我們把五分鐘延展成四十分鐘。”
曲曼凌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,總是帶著濕潤的水光,像是會說話似的,尤其是凝望著他時,那雙水眸總是對他訴說著許多她羞于啟齒的愛戀情感。
所以,他一直很愛看著她的眼。
任奎雍牽著曲曼凌的手,兩人來到VIP區(qū)。
“想跟我說什么呢?”在曲曼凌躺上按摩沖水椅上后,任奎雍貼心地為她覆上一件薄毯子。
接著他打開水,將水溫調(diào)至最適宜的溫度,開始為她將頭發(fā)沖濕,然后是一連串洗頭及精油按摩的程序。
四十分鐘的時間剛好可以讓他為她洗頭及吹整,這一直是他喜歡為她做的,也只為她而做。外頭許多客戶捧著白花花的鈔票想要得到他的洗頭服務(wù),他從未破例應(yīng)允,因為這是他專留給她的個人SPA啊服務(wù),是愛人專屬的。
況且他愛極了這種親昵的時刻,有別于兩人在大床上的欲望滿足,這是一種兩人之間的粉紅愛情氛圍,心與心無比親密的瞬間。
“爸今天打電話給我,跟我談了曼音的事!鼻钃P著淡淡的微笑,睜著美麗的水眸看著他所有的動作。
她喜歡看著他為她忙碌,而在每一動作間卻又包含著無限的溫柔對待,那都是他滿滿的愛心,是她才能夠擁有的,所以她要好好地看著再看著。
而且,他曾說過,他就愛她看著他。
“曼音?她怎么了嗎?”任奎雍問著,溫暖的指腹在曲曼凌的頭皮上適度地按壓著。
曲曼凌的家庭狀況他一直都很了解,成員關(guān)系她從未刻意不去說,所以他知道曲曼音是她完全無血緣關(guān)系的妹妹。
雖然他只見過曲曼音幾回,但直覺她是個乖巧溫順的女孩,也莫怪曲曼凌疼她。
“曼音下個月就要大學(xué)畢業(yè)了,她想來臺北找工作,但爸爸跟阿姨不放心她自己一個人同時要找房子及工作,也擔(dān)心她對新環(huán)境不熟悉,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,可以的話,先讓曼音跟我們住是吧?”任奎雍把話接下去說了。
“哇,你有偷聽我跟爸說話對不對?”如果不是正躺在沖水椅上,曲曼凌真想跳起來親他幾口,跟聰明人說話就是這一點不費勁。
“晚一點你就打電話跟爸說,請他跟阿姨不用擔(dān)心了,我們會好好照顧曼音的。”從她眼底,任奎雍看出了訊息,所以他自動自發(fā)地停下手里的動作,彎下腰輕輕地將唇瓣貼上她的。
雖然這只是個蜻蜒點水的吻,但已全然感受到他的愛,曲曼凌笑瞇了眼,整個大滿足。
“你會不會太好講話啦?我話都還沒說完呢!”他們的兩人世界也才剛開始,他至少也該露出點猶豫及為難的模樣,這才夠人性。
“請繼續(xù)!
“爸與阿姨的意思是,先讓曼音跟我們住一陣子,好讓她可以安心地找工作及房子,也可以在這段時間先熟悉環(huán)境!碑吘骨暨是個年輕女孩。
“其實,如果曼音對美發(fā)業(yè)有興趣的話,相信‘Dance’會是最佳的培訓(xùn)場所,職訓(xùn)課程完整,又提供完善的住宿環(huán)境,重點是,有我這姐夫老板盯著,誰敢欺負她呢?”
聞言,曲曼凌忍不住抬起手捏了捏他的臉頰。
“皮還是這么厚啊,說了一堆都不怕閃了舌頭?你的店是店,我的店就不是店嗎?真要比,我那兒又怎會比你的差?這事我早在很久之前就與曼音提過了,但她對這行真的沒興趣!
“那好吧,到時候看她想做什么工作,我們一起幫她留意就是了。”任奎雍說的不是場面話,而是真心想為她的家人著想。
“唉,我怎能沒有你呢?”曲曼凌不由自主地感嘆著,為他一顆愛屋及烏柔軟的心。
任奎雍笑著,又低頭吻了吻她。
“親愛的任太太,你搶了我的臺詞哦!”
兩個月后
三天前,任奎雍親自開車載著曲曼凌回到臺中娘家,兩人小住了一晚,跟家人聚聚,隔天再載著曲曼音一同回到臺北住處。
五十坪的房子共有三房兩廳,任奎雍與曲曼凌將臥房旁的房間規(guī)畫為未來的育嬰房,而另一間則為夫妻倆共享的書房。
曲曼音暫時住進來,他們自然將預(yù)定的育嬰房空出來給她使用,同住了一陣子,三人生活得相當(dāng)融洽。
白天,任奎雍與曲曼凌夫妻倆各自忙碌地工作,而曲曼音則是外出面試、面試再面試,三人多半會在晚餐時間相聚,然后開心地談著彼此一天的經(jīng)過及趣事分享。
對夫妻倆來說,唯一的不便只有夜晚的入睡時分。
兩人的臥房與曲曼音的房間之間只隔著一間四坪大小的更衣間,而且更衣間開有兩道門,各自通往兩間房,這便是最最不便之處。
從臥房里能鎖上更衣間的門,他們從不擔(dān)心什么不能被撞見的畫面不小心被撞見,而是擔(dān)心不能被聽見的聲響傳到另一間房里。
屋里有第三人的存在,對曲曼凌來說,就是無法在激情時刻盡情喊叫這一點不便。
而任奎雍也就這點可惡,明知道她努力壓抑,努力在自己妹妹面前保持大姐形象,他卻藉著這一點總是夜夜“折磨”她,逼得她總是要張嘴咬著他才能把所有呻吟給壓下,而他身上也留下不少的“戰(zhàn)績”。
雖然嘴上總是說著他壞,但當(dāng)他不在島旁時,曲曼凌真的很想念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