燈光迷離的迪斯可舞廳里,響著搖滾樂,丁若悠跳累了,回到沙發(fā)上坐下,喝了杯酒,又開始抱怨。
“夠了沒?”她的朋友都聽膩了!澳憬裉煲徽麄晚上,幾乎都在抱怨那個女的,是有這么討厭她嗎?”
討厭、討厭、討厭透了!
最討厭的就是她美到不可思議的容貌,偏偏還融合著女性少見的英挺帥氣。
從沒見過如此特別的女人,睿哥哥真的能夠絲毫不被她吸引嗎?
一念及此,丁若悠更悶了,霍然起身!拔乙厝チ!”
“這么早?”死黨們訝異!艾F在才十點多,真正熱鬧的還沒開始呢!”
“我答應過睿哥哥今天早點回家!倍∪粲普依碛伞
“少來!你那個哥哥每次都嘛這么說,你哪次聽他的?還不是跟我們玩到爽才甘愿?而且今天是Andy生日,大伙兒說好了要狂歡到天亮的。”
“不行,我真的得走了!倍∪粲齐y得堅持!拔疫@個月卡都刷爆了,如果不是睿哥哥答應替我提高額度,我今天根本沒錢出來玩,也買不起Andy的禮物!闭f著,她轉向懶洋洋躺在沙發(fā)一角的公子哥!澳,我先走可以吧?”
“你想回去當你的乖妹妹,誰敢攔你?”Andy邪笑,順手攬來她細腰,親她臉頰一口!敖裉旆拍阋获R,以后可得報答我!
“知道了!倍∪粲茓身谎郏ξ赝崎_他,提起名牌皮包!澳俏蚁茸邍D,改天見!
“Bye~~”
踏出酒吧后,丁若悠招來一輛計程車,直接奔回家門外,進屋前,她刻意深深吸了口新鮮空氣,醒醒微醺的腦,嗅了嗅自己,身上全是酒味跟煙味,有些傷腦筋。
睿哥哥聞到了,一定不開心,她該怎么掩飾呢?噴香水有沒有用?
正猶豫著,一輛黑色轎車驀地風馳電掣地飆過暗巷,直直朝她沖過來,她閃避不及,眼看就要撞上。
“啊——”她駭然尖叫,嚇得花容失色,以為這下自己死定了,幸而千鈞一發(fā)之際,一雙手臂自她身后鉗握她的腰,將她整個人閃電抱離。
兩人滾落在地,總算躲過了瘋狂的轎車,呼嘯聲逐漸遠去,周遭又恢復寧靜,丁若悠卻是驚魂未定,軟臥在出手救她的人懷里,起不來。
“小姐,你沒事吧?”那人,說著好聽的英語,身上飄著淡淡的古龍水味。“可以起來了嗎?”
是個男人。
丁若悠連忙掙扎地起身,不知怎地,她光聽到這聲音,便感覺有些羞澀!皩ΑΣ黄,我壓痛你了嗎?”
“痛是不痛,只是這么柔軟的女性胴體抱在懷里,對一個男人來說,總是不好受!
這人講話怎么這么放肆啊?他們素不相識呢。
但,人家畢竟救了她一命。
“謝謝你救了我!倍∪粲苹剡^眸,映入眼底的是一張端俊出眾的男性臉孔,她看著,不禁倒抽口氣!澳恪L得好像我睿哥哥!
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臉型,同樣端正的五官,只除了他的頭發(fā)是淡金色的,眼睛則是青翠耀眼的綠,而且,他臉上沒有疤,完美無瑕,簡直就是上帝的杰作。
“睿哥哥?是誰?”他沉聲問。
“他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!彼躲兜亟忉。“他是臺灣人,眼睛跟頭發(fā)都是黑色的!
“可是五官跟我長得很像,是嗎?”男人似笑非笑地勾唇。“這么就來,我倒想認識認識他呢!
看著他若有深意的笑容,丁若悠臉紅了,心跳無法控制地加速!捌鋵嵞銈儭矝]那么像啦,你比他……帥多了!
他挑眉,俊臉接近她,像是要辨認她眼神的真誠度!拔艺娴谋饶隳莻哥哥帥嗎?”
“嗯!彼c頭。
“太好了!彼!奥犆琅@么稱贊,可是一個男人最大的榮耀呢!
他認為她是美女?丁若悠的臉更紅了,不敢看他清亮異常的眼眸,垂下眼睫。
“請問小姐芳名?”
“我的英文名字是Lily!
“Lily?不就是一朵清純的百合花嗎?”他微笑!罢媸侨巳缙涿!
她害羞地咬唇!澳悄隳?你叫什么?”
他用單手抬起她下巴,魅惑的綠眼直勾勾地盯住她!癛obert,在此為美麗的小姐效忠。”
他看起來很煩燥。
從河濱公園回家后,他就一句話也不說,吃過晚飯便一個人關進書房里,與他的電腦和工作相親相愛去,但沒過多久,他又走出來,獨坐在陽臺喝悶酒。
八成是在擔心他那個若悠妹妹吧?
在淡白的月色下,他的背影顯得格外孤寂,關妮薇看著,胸口悶悶的,有些透不過氣。
她從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,刻意笑著接近他!案擅匆粋人喝酒?找人一起喝不是比較有趣嗎?”
他身子一僵,緩緩回頭!拔乙詾槟闼!
“本來是打算睡的!彼谒砼宰,背靠落地窗!爸皇呛孟袼惶!
“怎么會睡不著?你不是說自己身體剛好,很需要睡眠嗎?”
“是很需要啦,不過……”
“不過怎樣?”
在他一個人獨自憂郁的時候,她睡不著,只想陪著他,就算他懶得跟她說話都好。
關妮薇淡淡地微笑,連她自己都未察覺,這笑里,滲進幾分無法言說的惆悵。
“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?”她問,拉開啤酒拉環(huán),灌一大口。
“為什么這樣問?”他也喝一口啤酒。
“從在河濱公園那邊,你就怪怪的,回到家后也都不說話!
“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,整天嘰嘰呱呱說不停嗎?”他揶揄。
她微嘟嘴。“我有那么多嘴嗎?我覺得自己還挺會看場合說話的啊!
他白她一眼,不以為然地哼!澳闳绻貌煅杂^色的話,現在就不會來吵我了!
“我才不是想吵你!
“那你這是干么?”
“只是想讓你開心而已。”她咕噥。
“什么?”他一愣。
“我只是不想看你一個人悶,想陪你喝喝酒,這樣不行嗎?”她認真地問,看著他的眼好清澈,透明見底。
江豐睿覺得自己瞬間不能呼吸,急忙撇過頭!澳愎芴嗔恕!
“?”
他抿唇!拔覀儭植皇桥笥,你不用這么關心我。”
“那我們就當朋友!”她熱切地湊過來,拿著啤酒罐與他的相碰。“哪,我們干一杯,從此就是朋友了,好不好?”
她怎能如此單純?他近乎氣悶地瞪她!澳愣际沁@樣隨隨便便交朋友的嗎?”
她搖頭。“你是我第一個朋友!
他又愣住。
“從小,組織就告誡我們,終結者是沒有朋友的,我們只有一起戰(zhàn)斗的伙伴!彼θ轀\淺的,像只開了三分的蓮,卻依然清麗動人!八阅愕媒探涛,朋友之間應該做些什么?我都可以為你做!
“為什么……要為我做?”他胸口揪緊。
“因為你對我好!”她的答案很簡單!澳阒绬幔磕阍谖覌寢屆媲疤嫖艺f話,我好感動!
他瞪著她坦率的笑顏,一時無語,心臟咚咚咚咚地猛烈撞擊胸膛。
“你不要……太笨了!彼щy地移開視線,勉強地從喉嚨吐出嗓音!拔艺f那些話,都只是人之常情而已,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恩惠!
“什么是‘人之常情’?”她不懂。
他怔了怔,不禁苦笑。
“我問得很好笑嗎?”她看出他的無奈。
“算了。”他搖頭。
“什么算了?你說清楚嘛!彼龍猿謫柕降住
江豐睿語塞,實在不知該怎么解釋。這女人真怪,就她無情,又看似有情,說她懂情,卻又常常表現得狀況外。
她很矛盾,而他對她的感覺,更矛盾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