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這全歸功于重新開張后老板的好心情。
加飯不用錢,大小碗隨便算,青菜一樣五元,兩樣十元,三樣還是十元,肉隨便你夾,有看到的就算十五元,沒看到的就當加菜。
這樣的優(yōu)惠,不要說原本的顧客群,連遠在兩三公里外的工地也全慕名而來,點名要到好兄弟便當?shù)臧惝敗?br />
而增加的顧客群中有一群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女性顧客,每天癡迷的等在門口,就是等著老板中午忙完出來和大家寒暄聊天的時候。
「老板,笑得那么開心是在高興什么?」一個常來的熟客好奇的問。
老板是長得很「緣投」沒錯啦!不過之前江湖味道太重,一看就知道是在道上混過的,有時候天氣一熱,他臉一臭,那全身散發(fā)出來的氣勢,根本讓人無法上前攀談,但是便當?shù)曛匦麻_張后,老板可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(zhuǎn)變。
不但天天笑容滿面,連講話都輕聲細語的,三不五時還會傻笑個不停,渾身的兇氣也消失了。
老實說,老板脾氣好一點,他們來包便當是比較輕松啦,因為不用怕被掃到臺風尾,只是也有新的麻煩耶,就是……一群眼瞳里全都變成愛心的女人。
「老板,請跟我合照!」
「老板,下次可以跟你出去吃飯嗎?」
「老板……」
刁冠群笑笑的不以為意,繼續(xù)和其他老顧客聊天,然而那群娘子軍卻被他這灑脫的微笑給迷昏了,再度驚聲喊叫。
「老板,你很受女人歡迎喔!里面也有幾個長得不錯啦,怎么樣?要不要從里面挑一個當老婆?」有個熟客這么打趣著。
「哈哈~我老婆才是最漂亮的,其他人我看不上眼啦!」刁冠群滿足的咧嘴笑道。
大八卦!這緣投的年輕老板什么時候結(jié)婚的?怎么都沒人知道。
「老板你結(jié)婚了喔?怎么都沒說也沒請客,有點不夠意思喔!」
「還沒結(jié)婚啦,但是我只想要娶她當老婆。」一想到心愛的女人,刁冠群又忍不住傻笑。
自從那天之后,雖然他沒再從唐晚霜口中聽過任何喜歡他的話,不過她在生活中已會不時地展露出可愛的依賴本性,讓他每天早上為了要貪看她一點嬌態(tài)常常差點遲到開店。
回想起今天一大早他起床時,那個小女人拉住他的手要求他繼續(xù)陪睡的迷蒙睡臉,就讓他一整天的心情大好。
「老板看不出來這么專情捏,我本來還想介紹我女兒給你的說。」一個圓滾滾的男子拍了拍他的背,可惜的說。
「老板,找也是,我家也有女兒,看要不要認識一下啦!年輕人還沒結(jié)婚,都還可以慢慢選!
「這……」刁冠群訝異地看著一波波介紹自家女兒或者是家中女眷的熟客,讓他苦笑著自己什么時候行情變得那么好了。
小小的便當?shù)昀,大家不只手拿著便當,還拚命的往老板的方向擠,有些是想大力推薦自家人,有些則是想逮著機會偷摸老板一下,或者是多靠近他一點。
唐晚霜一到店里看到的就是這番景象,臉色一沉,原本就面無表情的臉顯得更加的冰冷,沉默無語的看著眼前的混亂。
而在一旁護駕的常家兄弟則是黑了臉,不敢相信自己隨口胡謅的景象竟然成真了。
糟糕!他們是不是應(yīng)該趕快在老大還沒發(fā)現(xiàn)之前,先行移民嗎?
「看來你的行情很不錯嘛!」她冷冷的開口。
她的聲音不算大,差點被這一片槽雜聲掩蓋掉,但是刁冠群就是聽到了。
他的小霜霜怎么會在這種人多的時候到這里來?
他抬頭四處張望,但擁擠的人群卻堵成一道長長的人墻,讓他無法在一堆人聲中找到他最想要見的人。
緊張還有焦急,讓他許久不見的火爆脾氣再現(xiàn)江湖,如雷的吼聲簡短卻很有效的在一瞬間喝退所有人,「通通給我滾開!」
人潮快速退去,尤其是常家兄弟更是在第一時間沖到門口閃避,不敢讓老大看到他們。
只有唐晚霜仍舊一身清冷的站在原地,不畏他散發(fā)出來的驚人氣勢。
「你敢叫我滾?」
「不是不是!我是叫其他人。」刁冠群連忙否認,立刻趕到她身前攙扶著她,溫柔的眼神讓原本被震懾住的花癡們,眼中立刻又冒出了愛心的泡泡。
不但擁有黑道大哥般的氣勢,又有那種只為一人的絕對溫柔,這是多么吸引人的致命吸引力!
唐晚霜鳳眼微瞇,懷疑的瞪著他,「是嗎?我剛剛明明看到你很高興的樣子,你確定不是叫我這個礙眼的人滾嗎?」嘴笑得那么開,怕別人不知道他牙齒白嗎?哼!
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是個獨占欲如此嚴重的一個人,在看到他用那種閃亮的笑容面對其他女人時,她就是覺得不悅。
他是她的男人,只有她才能獨占他,其他女人就算多看一眼,她都生氣。
「當然不是了,妳來我高興都來不及了,只是妳現(xiàn)在這樣怎么還出門呢?」刁冠群擔憂的樓著她,就怕她出了什么差錯。
她現(xiàn)在肚子大到連行走都不是很方便了,若不是她堅持不想要這么早就住進醫(yī)院,他老早東西收一收,找王寶川報到了。
「不出門我怎么能知道你這么有女人緣?哼!」她依舊沒好氣的說。
看著她少見的多話,還有無理取鬧,突然間他露出愚蠢又高興的笑容,抱著她不放,在她耳邊低語,「小霜霜……妳現(xiàn)在該不會是在吃醋吧?」
「是又怎么樣?」她沒有隱瞞,坦率的回望著他。
她的坦率反而讓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響應(yīng)。
他的小霜霜未免也太與眾不同了點,這么直接的說她為他吃醋,讓他高興得想要狠狠的吻她,但是現(xiàn)在還有一堆人圍觀,難不成要他當眾表演?
「你不喜歡我為你吃醋嗎?」她眨著眼,一臉的無辜。
這句話對他來說簡直是重重的一擊,方才考慮的事情全都被他拋到九霄云外,她可愛的話語完全攻占了他的心。
「喜歡!太喜歡了!」他癡傻的看著她,然后俯下身攫住她的唇,吻得她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。
對她的喜歡與日俱增,他無法想象繼續(xù)這么下去,他會不會因為太過愛她而讓自己瘋狂。
他吻得知癡如狂,氣氛好得讓周遭的人都看得臉紅心跳,忽然,懷中的小女人莫名的僵直了身子,推開他。
她臉色不豫,抿緊了唇,青蔥十指緊抓著他身上的衣服不放。
「怎么了?」他疑惑的看著原本熱情如火的小女人,臉色怎么凝重得可怕?
「我……」肚子一陣抽痛,唐晚霜頓了下,也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。
怎么了?到底是怎么了?怎么突然女主角推開老板,還一臉的為難,莫非還有什么隱情不成?
眾人引頸期盼,連原本嘈雜的老板后援團也全靜下聲來。
「我……好像要生了!
刁冠群和所有人的目光瞬間移到她大到不象話的肚子上,然后同時放聲尖叫,「要生了?!」
「妳要生了?但是……預(yù)產(chǎn)期不是還沒到嗎?」刁冠群一臉困惑,傻愣愣地站在原地,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
他此話一出,旁邊幾位大哥差點笑岔了氣,連忙出聲喚醒這個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準爸爸。
「老板,你是被嚇呆了嗎?孩子要來報到哪有可能照預(yù)產(chǎn)期的預(yù)測時間,你還愣在那里做什么?沒看見她都快站不住了嗎?還不趕快送醫(yī)院!」
「醫(yī)院?對,醫(yī)院!」刁冠群恍如大夢初醒,一臉驚慌的抱起她往外頭沖去。
店門口外,常相還有常毅已把車開來等著,就等著他們上車。
「快快!老大,快上車。」常毅招呼著他,一邊指導著唐晚霜呼吸的技巧,
「吸氣,吐氣,對,就是這樣!
常相油門一踩,車子馬上以高速飆出巷弄,直奔醫(yī)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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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進到醫(yī)院,車子才剛停下,刁冠群連一刻都等不及的馬上抱著她往大門沖。
「醫(yī)生、醫(yī)生——」
「老大,走錯了,婦產(chǎn)科是在這邊。」常毅哭笑不得的跑上前拉回橫沖直撞的他。
「X的!醫(yī)院跟婦產(chǎn)科干么開在隔壁!」他壓抑不住緊張的心情,嘴里連番吐出低咒。
「你……又罵臟話了?」被抱在他懷里的唐晚霜,邊忍著痛邊出聲糾正他。
這男人就連她要生了還不能好好改正他出口成臟的習慣嗎?
他都不擔心兒子在他這般惡質(zhì)的影響下,出口的第一句不是爸爸也不是媽媽,而是先問候別人家的媽嗎?
「我很緊張,妳就不要跟我計較這么多了!乖撍溃∷F(xiàn)在覺得他的手抖到停不下來。
「老大,這邊,病房病床全都安排好了!钩R阋寻才磐桩。
他以為自家老大應(yīng)該會像剛剛一樣有如拚命三郎似的,抱著大嫂直接往病房沖,二話不說的自己就往前跑,跑了半天才發(fā)現(xiàn)老大竟然還停在原地不動。
現(xiàn)在是怎么樣,剛剛急成那樣,現(xiàn)在就不急了?
折回原地,常毅看見刁冠群壞到不行的臉色,擔心的問:「老大,你沒事吧?你的臉色不好喔!」應(yīng)該說,他現(xiàn)在的臉色竟然比要生小孩的唐晚霜還糟。
「沒事!沟蠊谌憾锫犞鴳阎械乃毸榈某闅饴暎贡M了力氣驅(qū)動自己抖到不行的雙手和雙腳往病房跑去。
沒事就好!沒仔細追究他的不對勁,常毅連忙追上。
直到常相停好車趕來,三個大男人就這樣排排站,無措的看著唐晚霜躺在病床上抱著肚子直喘氣。
「常毅,醫(yī)生呢?」常相皺著眉,不懂為什么病房里只有他們?nèi)齻大男人,沒見到任何醫(yī)生和護士。
「在你來之前剛走。」走到病房角落,常毅隨便拉了張椅子坐下。
「那狀況怎么樣?」
「產(chǎn)道還沒完全開,大概……再過個三十分鐘才能進產(chǎn)房。」他轉(zhuǎn)達方才醫(yī)生的話。
還要那么久?常相搖了搖頭同樣閃到角落,擔心的看著臉色慘白的刁冠群。
這段時間真不知道誰在折磨誰。
好不容易熬過這三十分鐘,護士及醫(yī)生過來準備相關(guān)器材,而杵在旁邊的刁冠群則顯得很礙事。
只是沒人敢出聲要一個看起來焦躁不已的黑道大哥滾出去。
沒體認到自己已經(jīng)成為礙事的大型物體,刁冠群只是一直緊握著唐晚霜逐漸冰冷的心手,給予她溫暖,一路跟進了產(chǎn)房。
隨著陣痛越來越劇烈和密集,唐晚霜緊咬著牙忍著痛不喊叫出聲,握住他的手也不自覺的加重力道。
「醫(yī)生,你動作是不能再快一點嗎?你沒看到她已經(jīng)痛成這樣了是不是?」看著心愛的女人受苦,刁冠群像只控制不住的噴火龍,隨便抓了個人就發(fā)飆。
「還有妳,不是麻醉師嗎?不會動作快一點!」
被點名的麻醉師,像是早已習慣準爸爸們的神經(jīng)質(zhì),只能默默的在心中解釋,其實她不是麻醉師……
被他這么一吼,所有的醫(yī)護人員全都繃緊了神經(jīng),加快了手上的速度,避免噴火龍找他們出氣。
「好了沒?」才剛想著,某人立刻又不悅的大吼。
「好了好了!」
等在外頭的常家兄弟聽著產(chǎn)房里面不停傳來的吼聲,膽戰(zhàn)心驚地怕那只噴火龍的怒氣會噴到外頭來。
突然之間那如雷的吼聲消失無蹤,靜悄悄的彷佛那些大吼大叫全都是幻覺。
「奇怪了,怎么沒聲了?」常相皺著眉提出疑惑。
「哈,該不會是老大在里面昏倒了吧!」常毅打趣的說。
不過想也知道這種事是絕對不可能,他們的老大當年那種血里來刀里去,許多血腥畫面都不怕了,怎么可能會暈在小小的產(chǎn)房呢?
就在常毅還想笑著打趣自己剛剛說出口的想法,產(chǎn)房卻在此刻微開了幾寸,小護士掛著口罩的臉微微拉低,露出一張苦惱的小臉。
「不好意思,刁先生昏倒了,可以請你們把他抬出去嗎?」沒辦法,他躺的地方太剛好,擋到所有人的動作,只好要家屬把他先搬走。
只是這個刁先生會不會太沒用了點?備用針劑才剛拿出來,他人就暈了?!產(chǎn)婦是自然產(chǎn)都沒痛暈了,他一個大男人光站在旁邊看也能暈。
唉~虧他一開始還很有氣勢的在那邊吼呢!這年頭的男人真是中看不中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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