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借一夜深情 第二章

  “言先生,你的酒!睆浬鷮⒕扑偷窖詰c瑞面前,再奉送一個最迷人的笑容。

  言慶瑞看了彌生一眼,禮貌性地點了個頭。

  彌生馬上意會,立即打開橡木塞,斟上三分之一杯的紅酒再畢恭畢敬地送上去。

  “言先生還需要什么服務(wù)嗎?”

  “不需要了,謝謝!

  簡短的兩句對話,讓彌生對言慶瑞有粗淺的了解。

  他話不多,態(tài)度嚴(yán)謹(jǐn)而生疏,不像他那兩位朋友臉上隨時掛著笑臉,他看起來并不平易近人,而這樣的人實在無法讓人把他跟花心浪性的負(fù)心漢畫上等號。

  那他為什么會四處拈花惹草,對妻子不忠?彌生不懂。

  “怎么,你還有事嗎?”

  言慶瑞看她杵在他身側(cè)久久不走,于是抬起頭來看了彌生一眼。

  他這一抬頭,彌生終于知道為什么淑韻會說就算當(dāng)他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也甘愿了。

  遠(yuǎn)看時,只覺得他氣勢驚人,不覺他好看,但如今如此近看,才知道他五官方正而剛毅,冷硬的臉部線條寫著他一絲不茍且不易與人親近的個性,而如此不討好且令人敬而遠(yuǎn)之的臉孔卻偏偏搭得如此協(xié)調(diào),讓他的嚴(yán)肅面容產(chǎn)生一種極獨特的魅力,讓人看了不覺得他可怕,倒覺得這男人很有氣魄,并十分具有男子氣概。

  “言先生是獅子座的嗎?”他就像是星座書上寫得那種典型的大男人主義,平時對另一半頤指氣使,但是偶爾一個小動作,就能讓女人感動得要死的王者星座。彌生下意識這么認(rèn)為,而且她還不經(jīng)大腦思考,想到什么就問什么。

  她這問題問得言慶瑞莫名其妙。

  “不是。”他態(tài)度客氣卻十分有距離地回答了彌生的問題。

  “哦!彼涞幕貞(yīng)讓彌生碰了個軟釘子,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唐突,而且唐突的對象還是她的大老板。

  她在干嗎?還有,旁人會怎么看待她這莫名其妙的行為?要死了,她怎么沒想到這個問題!

  搞不好,此時此刻就有人在竊竊私語地討論著她剛剛的行徑。

  哦,天吶,她出了個大糗。

  “對不起!睆浬(wěn)住發(fā)窘的情緒,故做沒事狀,姿態(tài)優(yōu)雅地退場,而一退回安全范圍,她就哭了。

  她剛剛到底是吃錯了什么藥?!怎么會研究他出了神,還沖動的問了奇怪的問題。

  方彌生,你剛剛的表現(xiàn)實在太不像你自己了!彌生狠狠的罵自己一頓。





  彌生沒想到自己又會招來這種爛桃花。

  在下機前,竟然有人暗示性地表明要買她!

  天吶,她剛剛明明有懺悔了不是嗎?為什么老天爺還要開她這種大玩笑。

  彌生實在很想扁人,但她不行,因為她可不想丟了飯碗,而且空服員從事外賣的行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秘密,偏偏她之前又做了那么丟臉的事,難怪旁人要誤會她也是可以議價的空服員,這怪不得別人,錯就錯在她稍早耍什么白癡,干嗎對言先生表現(xiàn)出一副很有興趣的模樣。

  彌生要自己把脾氣忍下來,并笑著回拒那人以這么怪異的方式來表現(xiàn)對她的看重。她謝謝他,但是她不能答應(yīng)他。

  “你先別急著拒絕我,這是我的名片跟飯店的房間號碼,你若是不急著回去,這幾天你都可以來飯店找我。”

  那人遞上他的名片,上頭寫著他下榻的飯店跟房號。

  彌生實在很想當(dāng)場就把他的名片給揉掉,但她不行,因為這個人她惹不起,他是言先生的好友,整個頭等艙就他們幾個人的天下。

  這人姓凌名柏光,聽說他也是個有老婆的人,而且是臺楊航空的大股東,得罪他等于是跟自己的荷包過不去。

  彌生好脾氣地把名片收下,然后微笑地送走他,她臉上雖是掛著笑容,但心里已經(jīng)開罵了不下一百次的他媽的。

  “彌生,你在干什么?”怎么乘客一走,彌生就不知何時從機艙變出一小包鹽來,四處灑著。

  “你這樣要是讓座艙長看到,待會兒又有一頓好罵的了!笔珥嵰s快把鹽收起來。

  “我現(xiàn)在才管不了那么多呢!”她今天是倒了八輩子霉,才會遇到這種爛桃花,她若不趕快灑鹽驅(qū)走惡靈、邪魔,就不知道這種衰運還要繼續(xù)到何時。真是倒霉死了。

  遇到這種事,彌生有說不出的不快。





  彌生沒想到事情竟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轉(zhuǎn)變。

  機場出關(guān)時,她才打開手機就收到一封簡訊,過往的記憶翻天倒海的涌現(xiàn)。

  她需要錢,需要一筆很大很大的數(shù)目,但她一個空姐一班排得再怎么密集,一個月頂多也只領(lǐng)個七萬、八萬,這點小錢根本濟不了眼前的大難題。

  怎么辦?

  彌生進(jìn)了下榻飯店,不急著整裝梳洗,倒是坐在床上發(fā)愁,跟她同房的淑韻沒有長途飛行的疲憊不堪,還興匆匆的找她一起去飯店的PUB小喝一杯。

  “我不去了。”彌生婉轉(zhuǎn)地拒絕,從現(xiàn)在開始,她的錢要省著花,不需要的花費、娛樂她能少則少。

  “你怎么了?臉色看起來好糟!笔珥嵖此坪醺匠2淮笠粯樱瑩(dān)心的看著她,“你要是心里有事就跟我講,別一個人悶著,你這樣會悶壞自己的!

  “我沒事,真的,我只是飛累了,我想休息一下就好了,你去玩吧!不用擔(dān)心我了!睆浬銖姅D出一抹笑。

  淑韻還是有些擔(dān)心。“真的不要緊嗎?要不要我陪你呢?”“真的不用,而且你穿得這么漂亮,要是真待在房里陪我,豈不可惜了!睆浬粗珥嵰灰u貼身的低胸洋裝,合宜的剪裁襯得她變得十分的不一樣,且異常有女人味。

  看得出來淑韻今晚特別打扮過,沒理由為了她而誤了自己美好的夜晚。

  “去吧!迷死那些外國人,讓他們知道東方女孩也是有身材火辣的!

  “我才不想迷他們呢!彼幌朊运澜裉煸跈C上的那些大股東,聽阿Joe說,大股東們下榻的飯店也在這,這也難怪,因為不管職位大小,好歹他們都在同一家公司服務(wù)嘛,沒理由空服員住的就比股東差。

  “我想要釣的男人是股東們,你沒聽說董事長也住這嗎?”

  “是嗎?!”彌生嚇了一跳,不因為淑韻口中的董事長,而是她想到了那個爛桃花,聽說凌先生也是臺揚董事,那么,他也住這嘍?

  彌生想到凌柏光開出的條件,想到自己急需要錢的處境,要是她點頭,那么……

  不不不,她在想什么,她瘋了嗎?!她怎么能夠有外賣的想法,而且外賣一次能有多少錢?

  一萬!

  好,就算一次一萬好了,那也是緩不濟急,她需要的可是一萬的好幾十倍……可是縱使一次一萬,那也不無小補不是嗎?畢竟她急需要錢,而且如此迫切。

  “彌生!”淑韻推推她。

  她怎么說著說著就恍神了?淑韻發(fā)現(xiàn)近來彌生常常心不在焉。

  “你怎么了?”

  “沒事!睆浬矓D出一抹笑來!澳憧烊グ桑 彼延写蛩,她怕淑韻再不走,她好不容易才下定的決心又要崩盤了。





  彌生鼓了好大的勇氣才決定去敲凌柏光的門,只是她沒想到真要下海做是這么艱難的一件事,她現(xiàn)在連敲門的手都還會發(fā)抖呢!

  叩叩叩——

  連續(xù)敲了好幾聲都沒人應(yīng)門,難道是不在?

  彌生想到這,不由得松了一口氣,這才想轉(zhuǎn)身,門“喀啦”一聲,開了,彌生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,四肢沒辦法動彈,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個動作是該回頭,還是當(dāng)做沒事般地走開。

  回頭,她便陷落了。

  走開,她的難題一樣沒得解決。

  “有什么事嗎?”身后的人發(fā)出疑惑。

  那聲音低啞而有磁性,可卻不是凌柏光的聲音。

  彌生倏然回頭,迎眼與那人對上。

  怎么會是他?!

  “言先生!”彌生驚呼著。

  她找錯房間了嗎?

  越過言慶瑞的肩胛,彌生企圖看向他身后的房號,但他高壯的身材剛好擋住房號,她根本沒機會看到這是幾號房,但倒是瞧見了言先生寬闊的肩膀與厚實的胸膛。

  突然間,不知怎地,她胸口一陣難過的情緒涌了出來,她突然變得好想哭。

  她低著頭,看著自己的鞋,眼淚就這樣啪答啪答地落了下來。

  她這是在干什么?

  怎么說哭就哭了!讓人看了多奇怪,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用眼淚來博得別人的同情,而且,言先生見到她這模樣,他要做何感想?

  她今天在他面前出的糗難道還不夠多嗎?

  彌生心慌的抬起手來抹抹眼淚,企圖想掩去自己突然落淚的尷尬。

  “你有事嗎?”眼見美人落淚,言慶瑞沒有憐香惜玉的柔情,口氣表情仍然維持他一貫的冷漠,像是她的眼淚不曾存在。

  彌生因他的反應(yīng)而驚愣住。

  他沒看到她在哭嗎?他的反應(yīng)怎么能如此冷淡?

 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,他臉上的表情不興波瀾。

  是呀!她對他而言,只是個陌生人,一個陌生人莫名其妙地在他面前落淚,他可能相當(dāng)無奈吧!

  但是,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,怎么看到他,便莫名其妙地覺得放心,眼淚就這樣毫無預(yù)警地落了下來,這不是她愿意的,她已經(jīng)覺得夠糗了,不需要這么無情吧!

  這樣一點都不溫柔的人怎么可能在各地都養(yǎng)著美麗的情婦,當(dāng)他的女人,她們不寂寞嗎?

  彌生突然替他的女人覺得悲哀。

  她抹抹淚,不想讓他看見她的糗態(tài),更不想讓他以為她是想用眼淚來博取他的同情。

  她的人生的確有些不如意,但誠如他所表現(xiàn)出來的,他們是不相干的兩個人,她再怎么樣都不該在他面前表現(xiàn)出她脆弱的一面。

  剛剛,就當(dāng)她是鬼迷心竅了吧!

  彌生突然挺起腰桿子,深吸了口氣,說明她的來意,“我是來找凌先生的。”

  “柏光不住在這間房。”

  “那凌先生住哪間房?”彌生直接問他,但是言慶瑞的目光卻帶著防備,像是她是個花癡女子,相中了男人便死纏著人家。

  他要搞清楚,是凌先生先來招惹她的,不是她不要臉,硬要纏著男人不放。“是凌先生要我來找他的,您看,這是凌先生給我的名片,上頭還寫著他的房號!睆浬敝⌒庞谘詰c瑞,急忙的把捏在掌心的名片遞過去給他。

  言慶瑞看了一眼,眉頭皺得更深了。

  “這是我的房號!

  什么?!彌生眼睛瞪得大大的,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,言慶瑞還主動退開身子,讓她看清楚一點。

  果然……

  “可是這真的是凌先生給我的,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給我您的房號,我想、我想大概是凌先生弄錯了?”彌生急著想找個合理的解釋讓言慶瑞明白她沒有說謊,并她不是隨便編了個謊,就這樣不要臉的想要闖進(jìn)他的世界。

  她跟那些喜歡他的女人不一樣——

  然而,他的目光是這樣的凌厲,像是想看穿她的謊言,然后狠狠的撕碎她的自尊。

  彌生在他的目光下幾乎要抬不起頭來,他雖沒明說,但從他的眼神里,彌生知道這人十分清楚她的來意。

  一個女孩子深夜無端端的到陌生男人房間,還能去干嗎?

  深吸了口氣,彌生深深地鞠了個躬。

  “對不起,我想我是弄錯了,很抱歉打擾您的休息時間。”彌生發(fā)揮她最大的忍耐力,強將急欲奪眶的淚水往肚子里吞。

  說完,她轉(zhuǎn)身就要走,但言慶瑞卻出其不意地拉住她的手。

  彌生轉(zhuǎn)頭,詫異地望向他。

  “我想你沒弄錯!彼谖抢涞恼f。

  彌生不懂怎么突然間,他就變得愿意相信她了。

  “那是柏光的字,我認(rèn)得。”而且他也知道那家伙在打什么主意。

  他那兩個好友有時候無聊得發(fā)瘋,便會拿他來開玩笑,最常的就是幫他買女人,因為他們常覺得他婚姻失敗是導(dǎo)致他今天變得陰陽怪氣的主要原因,只是他不懂她為什么愿意?

  他雖不懂她,也不認(rèn)識她,但是由剛剛的簡短對話,他直覺的認(rèn)為眼前這個小女人不是玩一夜情的老手。

  她太嫩、太生,還太驕傲,玩身體的游戲,她看來不太在行,可是柏光邀她,她卻來了,想必,她也有她的難題吧!

  “進(jìn)來吧!毖詰c瑞讓開,往后退一步,讓她進(jìn)去。

  彌生不懂干嗎他叫她進(jìn)去,她就傻傻的進(jìn)去,只是進(jìn)到房里后,她頓時有掩飾不住的驚奇。

  這就是所謂的總統(tǒng)套房嗎?

  這里光是一個客廳就比她鄉(xiāng)下老家還大,打通的隔間有自動門隔開,而客廳里有個小吧臺,讓客人隨時可以調(diào)酒喝。而這些還只是彌生稍微瀏覽的收獲,她沒機會見到的不知道還有什么?

  “喝什么?”言慶瑞拉開吧臺的小冰箱,里頭各種冷飲都有。

  彌生搖搖頭,“不用了!

  她不知道自己干嗎傻呼呼的跟著他進(jìn)來,卻十分明白自己不該就這樣誤闖他的天地。

  這人是她的老板,而且他甚至已經(jīng)有老婆了!

  這認(rèn)知像支箭,咻地刺穿她的腦子,不斷的發(fā)疼,讓彌生不得不時時刻刻提醒自己的身份與立場。

  她到底為什么會在這個地方?她為什么不干脆轉(zhuǎn)身離開?她腦子不斷的轉(zhuǎn)著,卻找不出答案,倒是言慶瑞為她倒了一杯礦泉水。

  她想都沒想的就接了過來,并道了聲謝甚至很自然地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。

  “為什么會做這行?”言慶瑞坐在她的對面,隨口丟了個問題。

  彌生倉皇地抬起臉來,帶著疑惑的表情。

  言先生是在和她聊天嗎?

  他不是很忙嗎?

  才剛下飛機不久,他不累嗎?

  疑惑一個個冒出來,但面對極具威嚴(yán)且關(guān)乎她生計問題的老板,她還是很老實的回答,“這是我小時候的夢想,我一直羨慕空姐可以搭飛機到各個國家。”不用錢就能到處去游行,這是從小家境就不怎么寬裕的彌生最大的夢想,只是雖然夢想達(dá)成了,但事實卻與想象中有極大的差距。

  空姐雖能搭免費的飛機四處跑,卻不像她小時候想的那樣能四處玩,每到一處,空服員就累得像條狗,或許剛開始的時候她還能趁飛回去的空檔,到處小玩一番,但航空公司排的航線,不太常更動,她最常飛的航線是日本東京,一個月飛個十幾趟,盡管東京再怎么美,她也懶了,所以她現(xiàn)在幾乎一下飛機就回飯店養(yǎng)精蓄銳,然后……

  咦!是她看錯了嗎?為什么她似手看到老板嘴角隱隱地抽動著,像是強忍著笑意。

  她說了什么好笑的話嗎?

  彌生皺著眉眼偷偷地看了他一眼。

  她誤會他的意思了。他本意是要問她為什么下海外賣,但這么大剌剌的問題,不是他問得出來的,所以他決定換個方式問。

  “為什么在這個時間來找柏光?”

  柏光?

  那是誰啊?彌生的目光露出不解的光芒。

  言慶瑞用手指點點她手里的名片。

  “您是說凌先生啊?!”

  “對!毖詰c瑞點頭!盀槭裁丛谶@個時間來找他?”言慶瑞沒忘記他的疑惑,而彌生也不是傻瓜,當(dāng)然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。

  他刻意強調(diào)在這個時間,他沒講出口的是,現(xiàn)在時間太晚了,她三更半夜到男人的房間來找個稱不上熟識的男人似乎不太妥。

  看來他似乎明白了她的意圖,只是人家修養(yǎng)好,太骯臟的事說不出口。

  彌生突然間覺得生氣,氣他修養(yǎng)好,所以講不出外賣兩個字,更氣自己竟然在從事別人連講都不愿意講的骯臟事。

  彌生覺得自己在言慶瑞面前已經(jīng)被打入地獄,永遠(yuǎn)翻不了身了。

  他是不是覺得她很臟?

  對于她這樣的女生,他是不是很看不起她?

  突然間,彌生對自己感到厭惡。

  “我來找凌先生是因為凌先生想買我。”她大剌刺的說,像是故意要讓人看輕她。

  外賣就是外賣,不論自己頂著什么樣的身份,她一樣得脫衣服侍人,不會因為她的情非得已而使自己變得更有節(jié)操。

  他要看不起她就看不起她吧!反正她不必在乎別人怎么看待她這個人。彌生佯裝不在乎的安慰自己。

  然而,言慶瑞的目光卻沒有因為識破了她的意圖而變得輕賤。

  他十指交握的放在膝前,沒有任何多余的情緒,只是問她:“為什么而下海?”

  “為了錢!

  “你很需要錢?”

  “對!

  “公司給你的薪水太少了嗎?”

  “不會,只是不夠用!睂τ谘詰c瑞的問題,彌生有問必答,只是她在想,若他接下來問,公司給的薪水為何不夠用時,她該怎么回答?

  她不想扯出自己的難題,那像是在博取別人的同情,而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別人的可憐。

  但,很意外的,言慶瑞并沒有問她這個太私人的問題,只是意外的問了她的價碼。

  “多少才夠?”

  “我想這個問題應(yīng)該是由凌先生來跟我談才對!

  “柏光不會買你的,他的妻子與他從小一起長大,他辛苦地追了她十年才追到手,你說,他會為了你而誤了他好不容易才到手的幸福嗎?”

  “可是他給了我名片,他要我來找他——”彌生咬住唇瓣,原本急急地想跟他解釋什么,但她突然意識到,或許這是他們之間的小把戲,或許他們覺得這樣戲弄她,看她出糗很有趣,要不然,為什么凌先生給的房號會是言先生的?

  突然間,一切的疑惑都有了答案。

  原來她是被耍了,而她卻還傻呼呼的任人玩弄。

  “你不用太敏感,我想我們還不至于壞到那種地步,要你一個小女生來當(dāng)笑話!

  言慶瑞不動聲色,卻看穿了彌生瞬間的惱怒意味著什么。

  “你需要多少錢?”

  “五十萬!睆浬(xí)慣性的有問必答,回答了才驚覺不對,他問這個問題想干什么?

  彌生皺臉,接著看到他站了起來,她的目光隨著他身子走動而四處飄動。

  他的身材高壯,是標(biāo)準(zhǔn)的衣架子,就算此時此刻他只是簡簡單單穿了一套POLO休閑衫,都好看得驚人。

  只是她不懂,為什么言先生的表情始終如此冷漠,更不懂,她明知道他冷漠,卻老是覺得這只是他的表象,其實他內(nèi)心深處有驚人的柔情萬種。

  她瘋了!

  她跟他只有短短的幾面之緣,甚至連認(rèn)識都稱不上,她竟然以為自己可以看透他的內(nèi)心深處,還處處為他的冷漠找合理的解釋。

  方彌生,你真是鬼迷心竅了,你這樣跟淑韻有什么兩樣?虧你稍早還訓(xùn)斥了淑韻一頓,說什么男人不能只看臉,而現(xiàn)在,瞧瞧你在想什么?

  彌生要自己別傻了。

  言慶瑞走進(jìn)另一個小房間,彌生卻忍不住拉長脖子去探看,她發(fā)現(xiàn)那兒看起來像是一間他用來辦公的小書房。

  他從書桌的抽屜里不知拿出什么,拿著筆彎著身子就在那畫了幾筆。

  不一會兒,他走出來,彌生連忙把頭縮回去。

  他出來后手中多了一張即期支票,面額五十萬,他不發(fā)一語地將支票遞到她面前。

  彌生接過去,疑惑地昂臉望向他。

  “你要給我的?”她驚喜萬分,表情純真無邪,她甚至沒弄懂他為何無緣無故給她一張五十萬元的支票。

  彌生只覺得老天爺對她真是太好了,在她最無助的時候給了她一個貴人,讓她所有的難題迎刃而解。

  突然間,她對言慶瑞的觀感又重新洗牌了一遍。

  她覺得她沒看走眼,也許言先生是一個面冷心熱的人,他雖然冷漠,但一聽她有難,卻馬上開了支票幫她。

  “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(nèi)籌錢還您的!睆浬噲D用她最大的誠意來表現(xiàn)她的感激。

  “不用了!

  “什么?!”

  “我說那錢不用還了。”

  “不用還了!”她到現(xiàn)在還是沒弄懂言慶瑞的意思!澳囊馑际,這錢是你要給我的?”

  “對,給你的!

  “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!”彌生不懂他們之間非親非故的,他干嗎給她這么一大筆錢,或許這五十萬對他一個大企業(yè)家而言,根本算不了什么,但五十萬之于她可是意義非凡。

  在彌生感動之時,言慶瑞卻無情的打斷了她的癡心妄想。

  “我想你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!

  “什么誤會?”怎么可能是誤會,彌生露出不解的表情。

  言慶瑞突然間覺得自己遇到天兵了,都已經(jīng)二十出頭的人,怎么還能相信這世上有從天而降的貴人。

  “你到現(xiàn)在還是沒意會我的意圖?”

  “您的意圖?”她無法理解。

  “這五十萬是買你的人!睂τ谒牟涣私,言慶瑞大方的開口解釋。

  “什么?!”彌生聞言臉色變得慘白,手中的支票頓時變成燙手山芋,她趕緊拋開,讓它飄落在地,甚至連看都不看它一眼,怕看了,自己就變臟了。

  他、他怎么能這樣?

  “您有妻子了不是嗎?”彌生的聲音突然拔尖兩度。

  她雖聽淑韻講過有關(guān)他的風(fēng)流韻史,但初見他的人,她心里便有了想法,覺得像他這樣正直的人絕不可能干那種下流的勾當(dāng),更不可能對不起他老婆,但……他怎么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。

  他給她錢,是要她當(dāng)他的女人!

  那他老婆呢?難道他不愛他的妻子嗎?彌生眼里透著不解。

  “那又怎樣?”言慶瑞不懂,她剛剛不也知道柏光有老婆了,卻不避諱,這會卻在意起他的已婚身份,“這是你比較喜歡凌先生?”所以當(dāng)對象換成是他,她便不愿意了。

  “不,我誰都無所謂!睆浬奔钡姆瘩g,不想他誤會自己喜歡凌生生,但話才說出口,她就后悔了。

  她這么說,倒像自己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一樣。

  但有誰在意呢?因為她所表現(xiàn)出來的,明明就是為了錢,什么事都可以做。

  她說她不是,他會信嗎?

  突然,彌生不愿為自己再多做解釋,因為她圖的的確是別人的錢,所以別人要怎么看待她這個人,那不應(yīng)該在自己的情緒范圍內(nèi)。

  言慶瑞撿起支票,遞到她面前,他無言地詢問這個交易,她是否愿意?

  接了支票,她就是他的人;回絕了支票,他們兩毫不相干。

  彌生心里想到那封催命的簡訊,很多事,不是她想不想的問題,更何況她既是要賣,那么還管什么言先生、凌先生呢?

  對象是誰,她都無所謂不是嗎?

  彌生想通了,手顫抖地伸了過去,收下支票。

  從此她就是他的人了,只是用五十萬買到的她,價值多久時間?她不敢問,怕問了,她的人生從此就被標(biāo)了價。

  “我——”彌生手中掐著支票,垂頭看著自己的鞋尖,極為困難地開口,“我能不能先回去洗個澡?”

  “可以!彼c頭,并且將房里的磁卡交給她,彌生不知道他是無意還是有心,但她還是感激他,因為他給她磁卡,讓她想來就來,不用在門外困窘地敲門,等著他來開,那感覺會讓她像廉價的妓女般一間間地在拉客,這滋味她剛剛經(jīng)歷過一次,那感覺并不好受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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