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敢把哀傷鎖在眼眸中的韓斐雨,目送心愛的男人和他的女伴親密地離去。
奸不容易壓下心痛,熬到下班時刻,一回到家,便接到左學文的電話。
“好久沒找你了!
“嗯。你還好嗎?”
“很好,你呢?”
“還不是老樣子。上班、下班,千篇一律的枯燥生活。”
“我哥呢?”
韓斐雨默然一會。
“左總裁事忙,每天的行程緊得連一根針都插不進去。”她努力維持正常平和的語調(diào)。
“我不是說這個。斐雨,你不是我哥游戲的對象。”左學文苦口婆心地道,“趁還來得及,及早抽身吧!”
“學文,我早已抽不了身。”韓斐雨苦澀地笑。
“是你不嘗試。我不知道為什么我哥要你當他的秘書,但他是個花花公子,不會對你認真的,要你當他的秘書,可能是他一時興起而已!
“我明白!弊髮W文的話她十分了解。
“斐雨,何必執(zhí)迷不悟?這不值得。”
“我知道!钡硕紣鬯欠N壞男人……
“斐雨,我希望你幸福、快樂。我哥能給你一切,但唯獨幸福,他給不了你!
“學文,別說了!弊髮W文要說的一切她都明白,但她還是會選擇留在左佑南身邊。
因為能留在他身邊的日子,已經(jīng)不多了。
再說,她能清楚記住愛著他感覺的日子,也不多了。
在她頭腦還清醒時,她想好好記住愛他的感覺。
如果可以,她希望把自己對他的愛,狠狠的在心上烙下一個印記。
如此,即便她在不久的將來忘了左佑南這個人,也忘不了愛他的感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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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不覺,韓斐雨已當了左佑南的秘書一個多月。
她比自己想像中還要快適應(yīng)秘書的沉重工作,或許,現(xiàn)下的她寧愿工作越多越好,這樣她就越?jīng)]空閑,去多想一些凈會令她感到痛苦的事。
這天下班時,左佑南總裁室的門毫無預(yù)警地開啟。
“你今夜陪我去應(yīng)酬!彼畹。
“應(yīng)酬?”韓斐雨被左佑南這句話弄得愣在當場。
“你不是想跟我說沒空吧!”濃眉一挑。
“不是……”她連忙搖頭。
“那就準備一下,待會我要跟『喬氏第一百貨』的喬總裁吃晚飯!
“是!表n斐雨一點也不敢怠慢,快速地從電腦里找出左佑南要的資料。
據(jù)她所知,左佑南近來正跟臺灣第一大百貨的負責人——喬彬,洽談一項合作計畫,只要談成,就會有十億新臺幣的獲益。
她沒想到左佑南居然會帶她出席這么重要的場合!
“好了沒有?”左佑南不耐煩的聲音傳來。
“好了!”
韓斐雨關(guān)上電腦,急步跟隨在左佑南後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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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佑南和韓斐雨乘著總裁專用的黑色大房車,來到臺北市一問高級的日本料理店。
“喬總,你好!弊笥幽洗髌鹫勆鈺r的面具,對和他年紀相若,身形高大、外表俊爾的喬彬道,“抱歉要你久等了!
“哪兒的話,左總太客氣了。”
喬彬微微一笑,他那戴著一副無框眼鏡,斯文有禮的形象,旋即打入初次見他的韓斐雨腦海中。
“我們一邊吃,一邊談吧!”左佑南坐在喬彬的對面,而韓斐雨則坐在左佑南後面一點。
整個房間只有他們?nèi)齻人,首次參加應(yīng)酬場合的韓斐雨,覺得有點緊張。
“你是左先生的秘書嗎?”喬彬把目光投到左佑南身後的韓斐雨身上。
“啊……是的!睕]料到喬彬會和她談話,韓斐雨有點反應(yīng)不過來。
“你好,敝姓喬,初次見面,請多多指教!彼樕系男θ菀姘l(fā)加深。
“我叫韓斐雨,您好,喬先生!彼匾砸粋禮貌性的微笑。
一見到喬彬的善意笑容後,韓斐雨頓覺肩上的緊張石塊,像是給別人移走了似的。
他是個不錯的人,韓斐雨有這樣的感覺。
“喬總,先點菜吧!”左佑南說。
“好的!
左佑南點了數(shù)樣菜,喬彬再追加了幾樣。
不久,美味的佳肴便來到桌上。
左佑南只是隨便吃了一兩口,因為他此行的目的,是搞定和喬氏第一百貨的合作方案。
“喬總,這是敝公司的合作方案!弊笥幽嫌身n斐雨手里接過一份微厚的文件。
喬彬快速地翻閱整份文件,速度之快,讓人一眼就瞧出他根本沒詳讀里頭的條款。
“貴社開出的條件像是很不錯,不過,為謹慎起見,我還是回去詳細審視後再來敲定!眴瘫蚍畔挛募Φ。
“應(yīng)該的!弊笥幽媳砻骐m掛著一抹生意的淡笑,但眼里卻完全沒有笑意。
臺灣沒一家公司,能開出比他們神話更優(yōu)厚、更適合喬氏的條件來,然而,喬彬卻一直不肯敲定彼此的合作方案,明顯是想向神話索求更多有利的條件。
這姓喬的,未免也太貪心了!
不過,他也不是省油的燈,不會這么輕易讓步的。
“韓小姐,你別坐得那么遠,來這邊坐,一起吃點東西吧!這里的食物很不錯唷!眴瘫蚺牧伺乃赃叺目瘴。
韓斐雨沒料到他會這么說,呆愣了好一會兒。
而左佑南聞言,一雙劍眉暗暗緊蹙起來,胃里也有什么東西在翻攪著。
“韓小姐,請放心,我絕對不是色狼,”喬彬笑著打趣,“這只是一個普通的飯局,不用太緊張。”
普通的飯局會牽涉到十億臺幣嗎?
不過,喬彬都這么說了,若她還不肯過去,好像真的在懷疑他的人格,他畢竟是神話的客人,無論怎么說都開罪不得。
而且喬彬給她的感覺不壞,相信他不會藉機對她毛手毛腳,足以她迅速坐到他身邊。
“這里的東西很好吃,韓小姐要多吃點啊!眴瘫蛘f話的同時,替韓斐雨夾過一道菜。
受寵若驚,她連忙搖手,“喬總裁,不用客氣了,我自己來就行了!
“韓小姐不用太拘束,就當是和朋友吃頓便飯就好了!眴瘫蛞贿呅φf,一邊為韓斐雨倒了一杯日本清酒。
喬彬這一連串的親昵動作,讓左佑南極為不悅!
“喬總裁……”不知道該如何婉拒他的好意,韓斐雨有點心焦。
“這里的清酒酒精濃度不高,不易暍醉,韓小姐可放心喝。不過,若韓小姐暍醉了的話,我是很樂意充當護花使者送你回家的!眴瘫?qū)n斐雨的
好感,顯露無遺。
韓斐雨頓時露出一臉錯愕的神色,而坐在對面的左佑南則是臉色一沉。
這個喬彬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眼內(nèi)?
競當著他的面公然挑逗他的女秘書!
心高氣傲、從不對女人付出真心的左佑南,對他此刻心中翻騰的怒意,絕不會聯(lián)想到和“吃醋”兩字有關(guān)。
只是他一向深沉,外表看起來仍是平靜無波。
“喬總,不知道合約里有沒有哪里是你覺得不明白的?現(xiàn)在我可以為你加以說明。”
左佑南故意把話題轉(zhuǎn)回公事上,不讓喬彬更進一步地對韓斐雨作出“暗示”。
“合約我粗略看過一遍,沒什么大問題,至於其他的細則,請容我回去細閱後,再跟左總討論!眴瘫蛞膊皇鞘∮偷臒,三兩句就避過了左佑南的話題。
接著,他轉(zhuǎn)頭,繼續(xù)跟韓斐雨閑聊。
她馬上擠出一抹應(yīng)酬式的笑意。
喬彬突如其來的示好讓她措手不及,她實在不曉得自己哪一點讓他看上了。
不過,現(xiàn)下她最關(guān)心的,不是如何和喬彬應(yīng)對,而是對座的左佑南不知道會怎樣看待剛才喬彬的“暗示”。
他會生氣嗎?萬一他動了真氣,一怒之下拋棄了她,她該怎么辦?
心里的擔憂全然反映在韓斐雨越來越雪白的臉容上。
“韓小姐!
喬彬驀然叫她,害她原拿著酒杯的手一松,盛著清酒的酒杯便跌在楊楊米上。
“對不起!失禮了。”自知闖了禍,她慌張地道歉。
原本已在擔心不知道左佑南有否生氣,現(xiàn)在她竟還出槌!
“不要緊,韓小姐,不用慌,叫服務(wù)員清理就可以了!
喬彬溫和地一笑,他按了貴賓房內(nèi)的服務(wù)按鈕,不久便有身穿和服的服務(wù)小姐定進來。
“對不起!”韓斐雨再道歉,眼角余光瞥到左佑南的臉色似乎黑得頗難看。
“對不起若是有用,這世界就不會那么亂了!弊笥幽侠淅涞貑⒖,“你這么笨手笨腳,我日後還怎么帶你出來?”
雖然早預(yù)料到他或許會情緒不佳,但親耳聽到左佑南這么說,韓斐雨還是覺得心口一窒。
“真的非常抱歉!”她趕忙低下頭,大聲地致歉。
她真的惹左佑南生氣了!怎么辦?怎么辦?韓斐雨慌了。
左佑南并沒因她的一再道歉而梢稍收起不悅的臉色,回應(yīng)她的只有冷驚的一記哼聲。
“左總,韓小姐只是一時不小心而已,你實在犯不著這么痛責她!眴瘫蜻@時插上一句。
聞言,原已板著一張俊臉的左佑南,更是不高興。
“喬總,這是我們的家務(wù)事!弊笥幽系哪樝袷钦稚弦粚尤f年冷霜。
“沒錯,這確是左總你們的事,我身為一個旁觀者,應(yīng)該不能發(fā)表任何意見,可我覺得剛才只是一個意外,左總實在無須動怒!眴瘫蛘f的當兒,憐惜地看了仍害怕非常的韓斐雨一眼。
“意外?”喬彬一再幫韓斐雨說話的態(tài)度,讓已盛怒的左佑南,有點忍無可忍,“我不覺得剛才的事是意外!
“好,就算不是意外,是韓小姐她不小心,那也是很小的一件事吧!”
“她是我的下屬,所以事情大與小,由我來決定!弊笥幽袭惓妱莸氐。
“既然左總已經(jīng)認定那是一個不可原諒的大錯誤,那我也不再多費唇舌。”像是被左佑南過於強硬的語調(diào)惹毛了,喬彬溫文的神情全然斂去,隨之換上一張不輸給左佑南的冰冷神色。
喬彬站起來,穿起西裝外套,一臉正色地說:“我一直以為左總是個有肚量、能明辨是非的菁英分子,可今晚一聚,卻讓我有點意外!
糟了!氣氛急轉(zhuǎn)直下,韓斐雨心一震。
“喬總——”她想代左佑南挽留喬彬。
“抱歉,我臨時想起有急事要辦,恐怕不能再作逗留。至於和貴公司合作一事,請容我回去仔細考量才作回覆!眴瘫蚰曧n斐雨的聲音,兀自說完,便大步離去。
“喬總!請留步!”
可回應(yīng)她的,只是紙門關(guān)上的聲響。
“左……”韓斐雨驚恐地回頭,看著臉上猶帶著怒焰的左佑南。
左佑南第一次帶她出來應(yīng)酬,她竟就把事情給搞砸了!
韓斐雨想說些話,以求稍梢平撫左佑南滿腔的怒火,但當她迎上他那冰冷的目光時,便說不出口了。
左佑南再看她一眼後,站起來,一言不發(fā)地離開了和室。
見狀,韓斐雨滿心驚慌,內(nèi)心的無形恐懼更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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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佑南和喬彬不歡而散的隔天,韓斐雨請假了一天。
她不能什么也不做,眼睜睜地看著神話損失這么一個鉅額的合作計畫。
而且昨天若不是因為她,那場飯局也不會搞砸。
無論如何,她一定要拿回這份計畫!
懷著絕對要成功的決心,韓斐雨前往喬氏第一百貨位處臺北市中心的總部。
不過,要在沒有預(yù)約的情況下,見到總裁喬彬,自然不是件易事。
“抱歉!小姐,如果你沒有預(yù)約的話,恐怕見不了喬總!贝髲d美麗的柜臺小姐笑容可掬地說道。
“我知道這樣很冒失,但我真的有急事要找喬總,麻煩您幫我通報一聲好嗎?”韓斐雨還是不死心。
“真的非常抱歉!惫衽_小姐仍是那張笑臉。
貴為一企業(yè)之首,哪可能說見就能見。
正想繼續(xù)游說,韓斐雨驀地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。
“韓斐雨小姐?”
她立時回過頭——
“喬總!”驚喜過望,韓斐雨一掃剛才吃閉門羹的憂愁。
“真巧啊!眴瘫驌P起一抹陽光般的溫暖笑容。
“喬總,其實我是來找您的!边B忙抓緊這千載難逢的機會,她小跑步上前。
“找我?”喬彬在見到韓斐雨背影的那一秒,就知道她來這里的目的。可表面上,他還是裝出不解的神色。
“是的!彼c頭。
“這里不方便,上來我辦公室好好談吧。”
就這樣,韓斐雨跟著喬彬來到位於頂樓的總裁室。
“請坐!彼卸Y地說。
“謝謝!币蛔拢n斐雨便馬上進入正題,“喬總,這次來訪其實是希望您能再考慮一下眼神話的合作方案!
“韓小姐,我沒說不考慮跟神話合作啊!眴瘫蚵冻鰺o辜的笑。
“可是……”昨夜他表現(xiàn)出來的不悅態(tài)度,明明就是……
“韓小姐一定是有什么誤會了。我承認昨晚我有點失態(tài),但由始至終,我都沒說不跟左總合作。”
“那——”韓斐雨大喜,意料之外的喜訊令她愁容盡去。
“不過,”他打斷她,“我也沒說過,現(xiàn)在就能敲定那個合作方案。”
喬彬模棱兩可的話,令她有點無所適從,韓斐雨疑惑地看著他。
“喬總,抱歉,我不太明白!
“簡單來說,就是敝公司還得考量一段時間!
驟聞考量二字,她的腦海霎時涌現(xiàn)最壞的情況。
“喬總!請您聽我說,昨夜不對的人是我,和左總裁無關(guān)!
“韓小姐,我明白你護主心切,但左總昨晚表現(xiàn)出來的態(tài)度,實在……”他沒說下去。
“這全是我的錯!如果惹喬總不悅的話,請準許我跟您道歉!”把頭垂得低低的,以顯示她致歉的誠意。
“韓小姐,請你別這樣!
他從不因在談生意時耍了一些手段,而心生半點愧疚,以前如此,現(xiàn)在也如此,即便韓斐雨現(xiàn)下的模樣有多我見猶憐、有多勾動男人的惻隱心。
他外表雖長得一副溫和模樣,常使別人誤會他是個心腸軟的人,事實上,他心腸之硬,絕對可媲美左佑南。
誠如左佑南所想,神話的確是喬氏第一百貨合作的最佳伙伴,畢竟縱觀現(xiàn)今臺灣,沒有一家企業(yè)能開出比神話更好的條件來。
可是,這不代表他就要迫不及待地跟神話簽約。
因為越是表現(xiàn)出渴求跟對方合作的一方,都會處於協(xié)商的弱勢一方。
喬彬和左佑南的性格是截然不同的,後者是鋒芒畢露、讓人望而生畏的“公開型”王者:前者則是深藏不露、手腕高明的“隱藏型”王者,可兩人手里掌控的巨大力量卻在伯仲之間。
喬彬昨夜在赴約前,就已有故作生氣,拂袖而去的打算,問題只是,什么樣的契機能達到最大的利用效果。
所以,在見左佑南前,喬彬已經(jīng)徹底調(diào)查清楚他的背景、近況。
也正因調(diào)查過,是以左佑南和韓斐雨是什么樣的關(guān)系,喬彬很了解。
初見韓斐雨,喬彬就決定假裝對她有意,藉此挑起左佑南的妒怒之火,繼而造就自己生氣離開的時機,讓他可以藉此向神話榨取更多有利的條件。
成功和不擇手段脫不了關(guān)系,是左佑南和喬彬一致認同的道理。
“喬總,真的很對不起!請您大人有大量,不計前嫌!表n斐雨把頭垂得更低。
“韓小姐,請你先拾起頭!眴瘫蛴脺睾偷穆曇粽f,“我答應(yīng)你,我會再和左總裁見面商談合約,不過這幾天我的行程都很緊,恐怕抽不出時間來,若是這周末的話,我倒是可以空出一段時間來!
聽到他肯再見左佑南,韓斐雨高興得馬上拾起頭。
“謝謝您,喬總!真的很感謝您!”
一張小臉破愁為笑,喬彬霎時覺得,她也蠻可愛的。
這樣的女人配給壓根不懂得憐惜人的左佑南,實在太可惜了!不過,他對韓斐雨的感覺,也僅止於此。
他對女人、情愛等東西有高度的免疫力,因為他唯一妹妹的血淋淋例子,讓他驟變?yōu)槔淇釤o情,同時,也讓他明白到:愛情只是一種裹著糖衣的毒藥。
這一生他都不需要如夢似幻、觸摸不了,但殺傷力卻巨大非常的愛情!
現(xiàn)下值得他在乎的東西,只有喬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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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韓斐雨特地提早回到公司,因為她有話跟左佑南說。
左佑南通常會比其他員工早到公司,當了他秘書一個多月,這點她很清楚。
韓斐雨深呼吸一口氣,然後叩了叩總裁室的門。
“進來!
她推門而進,左佑南沒抬起頭。
“左總裁……”
“什么事?”左佑南的目光一直鎖在他面前的文件上。
“喬總裁說這個周末晚上有空!
聞言,左佑南緩緩拾起了頭。
“他肯再見我?”沉聲問的同時,喬彬?qū)n斐雨示好的畫面迅速地掠過腦海,一束妒忌之火,頓時在他體內(nèi)深處熊熊燃起。
“是的!
“你做了什么?”
左佑南的目光突地銳利起來,讓韓斐雨有些畏怯。
“我沒做什么!彼幌胱屗溃较氯フ覇瘫。
可是,韓斐雨否定得太快,更顯得她是在說謊。
“你沒做什么,以玩心理戰(zhàn)術(shù)聞名商界的喬彬,會這么快肯再跟我見面?”左佑南冷笑幾聲!绊n斐雨,你當我是三歲小孩?”
“左總裁……”謊言被拆穿,韓斐雨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。
“你做了什么?別要我再問一次!”左佑南眼眸中的寒意越來越驚人,嚇得韓斐雨連站也站不穩(wěn)。
她越是不肯吐實,左佑南就越是認定,她私下跟喬彬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協(xié)定!
“我沒……”
“你敢再跟我說一句謊言看看?”
“我……”韓斐雨低下頭,不敢再直視左佑南的眼睛。
“你說不說?”左佑南已快沒耐心了。
“我只是去喬氏找他,懇求他不要計較那晚的不愉快,就只是這樣!
眼看左佑南益發(fā)不悅,韓斐雨連忙說出事實。
“就只是這樣?”
明顯地,左佑南不相信韓斐雨的說詞。
“這么簡單就能令那個表里不一、作風強硬的喬彬在這個周末見我?韓斐雨,你當我是智障?”
已深深認定這個周末的會面是韓斐雨犧牲色相換來的,左佑南簡直快被妒火逼瘋了!
“我沒有……”她趕忙解釋,“事實真的就是這樣而已……”
“事實?什么樣的事實!”左佑南大吼,身體內(nèi)的怒濤已經(jīng)膨脹到臨界點,“敢做就要敢承認,你乾脆老實跟我說,這周末的聚會是你色誘喬彬換來的!”
“色誘?!”不相信自己聽到的,韓斐雨一臉詫異。
“干嘛那么驚訝?我只是訴說你曾經(jīng)做過的事而已!彼捏@愕臉容、猶如在左佑南的怒火上添加一桶油,讓他怒火更熾。
“我沒有!”她猛地用力搖頭,希冀左佑南別誤會她。
“你到這時這刻都還不肯承認?沒想到你睜眼說瞎話的功夫也挺不賴的!彼湫σ宦暋!皝恚嬖V我,喬彬床上的表現(xiàn)如何?是比我好,還是比我差了?”
“你……為什么要這么說?”韓斐雨眼眶內(nèi)的珍珠淚再也強忍不了,一串又一串地落了下來!拔覜]有跟喬總……我沒有……”
為什么他要這么說?他明知她不會犧牲色相……
“我只是去游說他而已,其余的什么都沒做。前天的聚餐等於是我一手搞砸的,我有義務(wù)也有責任把這件事解決。所以,我才去找喬總……很誠懇地跟他道歉……”
左佑南冷鷥地開口:“全臺灣沒有一家公司能提出比神話更好的條件,我渴望得到這個合作方案,喬彬也一樣急欲跟我合作!那晚聚餐他是故意刁難,想逼我讓步,藉此得到更多有利於喬氏的條件?赡鞘遣豢赡艿,我若會這么輕易讓步,就不是左佑南!所以,你認為你犧牲皮囊色相為我換回來的這次會面,我左佑南有必要去嗎?”
韓斐雨站在原地不住地掉淚,已喪失說話的能力。
沒想到,她這舉動非但不能讓他感到一分一毫的高興,還讓他怒火中燒。
為什么會變成這樣……她是想幫他的……可是結(jié)果卻……
“如果別人知道,我左佑南的女人為了幫我爭取一次會面機會,居然不惜犧牲色相,他們一定會叫我立即迎娶偉大的你吧!”
漫天的妒火使得左佑南口不擇言。
“我……還是你的女人嗎?”她的心不住地絞痛。
這一個多月來,他倆就只有公事上的接觸,她就像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秘書?粗磉叺呐橐粋接一個替換,而她,卻連和他私底下見一次面的機會也沒有。
這樣的她,還是他的女人嗎?
橫在她眼前的殘酷事實,讓韓斐雨不得不抱持疑問的態(tài)度。
“不。”左佑南冷冷地吐出字句,“你不再是我的女人。被別的男人碰過的女人,我沒興趣!”
她清楚地聽見,心碎成一片又一片的聲音。
“從這一秒開始,我不要再見到你,你給我立即消失!”左佑南撂下狠話。
韓斐雨突然有種置身夢境的感覺,她的腳像是踏在軟軟的云層上,踏不著地。
終於,他們兩人之間,劃上了句號……